正大光明

六旬老人在家带娃

【宇龙】第九年(五十三)

[这是我看着你爱别人的第九年]

 

白宇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说重了,立刻放低了姿态,无措的抓住朱一龙的手:“我不走。”

 

朱一龙轻轻挣出手臂,推开了白宇:“你走吧。”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没有力气和白宇吵,脑袋里也是空空的,竟然忘记了提上裤子,小步挪着往床边走。

 

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朱一龙拉了回来,白宇叹了口气,双膝一弯跪在朱一龙面前。他抿了抿嘴唇,捏着裤腰提了上去,又整理了裤脚:“对不起。”

 

朱一龙深深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白宇垂着头,抓住朱一龙的手亲了一口:“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宝宝,原谅我好不好。你和我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朱一龙的脸上毫无波澜,问道:“哪个家。”

 

“回别墅,我们的家。”白宇扬起了脸,眼神炯炯看着朱一龙。

 

“可我只是一个和你认识了两天就上了床的替身”

 

“我...”白宇一时语措,神色有一丝愧疚,怯懦道:“我没有。你不是替身,我爱你的。”

 

朱一龙没劲儿跟他争执,俯身把白宇扶了起来,小声说:“你走吧。”

 

白宇不肯走,执拗的站在原地望着朱一龙打开了抽屉拿出毛线团坐在床边给小碗织小袜子。

 

暖黄的灯光下,映着朱一龙单薄的背影,他佝偻着腰,脸和针线贴得极近,默不作声的织起了毛线。

 

白宇皱着眉站了一会,转身打开卧室的门把小碗放了进来。这小家伙压根不记仇,抓着白宇的裤脚哼哼唧唧往他身上蹿。白宇见朱一龙不理他,干脆席地而坐把小碗抱在怀里逗它玩。

 

上次来的时候白宇光顾着朱一龙粘人,还没发现卧室里有这么多小东西。墙角的衣篓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线和小布,最上面还有几条一看就是给小狗穿的花裙子。书架上除了儿童睡前故事外,都是《狗语大辞典》、《狗狗心理》之类的书。

 

朱一龙对这小狗未免也太上心了吧。白宇不禁有些纳闷,溺爱小宠物的主人不在少数,可像朱一龙这样把小狗完全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也太奇怪了。

 

从白宇的角度只能看见朱一龙的背影,瘦瘦的小小的,两只手不是很灵巧的拿着针线来回穿梭。小碗抬起小狗头,在白宇怀里朝爸爸吠了两声。


朱一龙闻声转过了头,疲倦的说;“小碗,到爸爸这来。”

 

小碗望着爸爸,缩在白宇怀里一动没动。

 

“小碗,过来!”朱一龙硬声道。

 

白宇低头看了看软乎乎的小家伙,站直了身体,玩笑道:“小碗不想过去。”

 

朱一龙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堵得发疼,忽然哭了起来。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哭得很伤心。一张苍白的小脸早已涨的通红,微微发白的嘴唇不住的颤抖着,朱一龙突然站起身从白宇怀里把小碗抢了回来,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你干嘛呀。小碗是我的,它是我的!”

 

白宇走到床前想要抱他,没想到朱一龙紧紧抱着小狗,脚跟等着床单一个劲的向后躲。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行为居然和小孩子一样幼稚又无辜,说话带着浓厚的鼻音:“不给你抱。”

 

“好好,我不抱你。”白宇轻声哄道:“宝宝,不哭了好不好。”

 

“你走。”朱一龙一双澄明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哭声在喉咙里翻滚,浑身微微发抖。他别过脸不看白宇,重复道:“不要你。你走。”

 

白宇无奈的披上了外套,站在门口回望卧室。朱一龙仍旧保持了防备的姿态,裹着被子背靠床头抱着小狗,小心翼翼的盯着白宇。

 

“我走了。”

 

朱一龙怔怔的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走?”白宇问。

 

朱一龙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把小碗抱得更紧了。

 

白宇推开门,自嘲的笑了笑,“往后我就不来了。”

 

“你在前边儿跑,我在后面追。你要我来我就来,你要我走我就得走。挺没劲的。”

 

客厅的灯还没关,朱一龙迷茫地望着客厅,他想去追白宇,可又拿起了针线继续织起了小袜子。小碗在一旁颠颠的跑,抱着朱一龙的膝盖又咬又啃。

 

白宇半张脸被隐藏在阴影当中,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如果此刻朱一龙叫住他,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心甘情愿。

 

跪也跪过了,软硬都一并用过了,和朱一龙讲话就像打在团棉花上,软绵绵陷进去得不到回应。白宇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白宇淡淡的看着朱一龙,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我走了。”

 

那晚朱一龙的状态很不好,白宇走后他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半夜又发起烧咳了半宿,急得小碗围着他转圈,仰着小狗头汪汪叫。

 

“你这种情况现在建议你就不要做雾化了。”医生拿着片子,担忧地说“因为我们雾化主要就是用糖皮质激素来抑制肺间质纤维增生,但是现在来看肺已经出现纤维化了,所以你要用更高浓度糖皮质激素才可以抑制它,仅仅靠雾化是肯定不行的。”

 

朱一龙眨眨眼,困窘的问:“那需要吃药吗?”

 

医生听朱一龙的口气有些瑟缩,不由得抬头上下打量眼前的患者。半晌,叹了口气说:“首先这个间质性肺炎是没有什么特效药的。但是目前根据你的情况我可以给你开一些要暂时缓解一下。”

 

“什么药。”朱一龙问。

 

“我建议你先吃一段时间的尼达尼布。”

 

“贵吗?”

 

“贵。”医生点点头,深深看着朱一龙,很中肯的说:“很贵。每盒将近四千块。”

 

“啊。”朱一龙小声应道,轻轻点点头,勉强让自己笑了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其实身体还行。还是先雾化吧。”

 

见朱一龙一再的坚持,医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给朱一龙开了三次雾化,又嘱咐道:“平时一定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劳累过度,不要抽烟,适当散散步,不过不要剧烈运动。”

 

“好。”朱一龙点点头,很乖的朝医生一笑。

 

医生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孩子一阵心酸,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哎呀,你还年轻。不要太苛刻自己。如果能吃药的话....”医生摇摇头,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唉~太可惜了。”

 

出了医院大门,朱一龙抱着自己的小包坐在两侧的石阶上发呆,一个背着小孩的老人扯着一团气球朝他走了过来。

 

“给小孩买个气球吧。”老人很有礼貌的扯着气球,浑浊的眼球渴切的望着朱一龙:“买一个吧。”

 

朱一龙本想说自己没有小孩,但话到嘴边又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小包掏出钱:“我给我家小孩买一个蓝胖子吧。”

 

老头千恩万谢的一个劲朝他拱手道谢,翻出几个硬币给朱一龙找零钱。

 

“不要了。你拿着吧。”朱一龙摆摆手,笑着扯了扯气球“真好看。”

 

不想老头很执拗,把钱塞进朱一龙手里,咕哝道“我有手有脚,不要的。”

 

“哇,你在这里。给我也拿一个气球吧。”

 

两个人还在为几块钱谦让,忽然一只柔软白净的手扯走了一颗巴斯光年的气球。


朱一龙抬头一看,豁然笑道“这钱您拿着吧,那颗气球我买了。”

 

叶子扬开开心心的接过气球,凑到朱一龙身边坐好,爱不释手的捧着气球咯咯笑:“谢谢啦!”

 

朱一龙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这个爷爷很早就在这里卖气球了。”叶子扬说。“他身后背着的小孩是他的小孙子,儿子带着拆迁款走了,留下个小孩没有人照顾。又怕被拐走,只能每天背着小孩出来卖气球。”

 

“怎么会这样。”朱一龙呢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我们始终是局外人不是?”叶子扬宽慰道“别难过啦!每次过来我都会买一颗气球。就像他说的,他有手有脚不想要大家可怜的。”

 

“不说那个爷爷啦。一龙,你怎么在这呀?”

 

“哦,我看病。”朱一龙搪塞道。

 

叶子扬小眉头皱成一个结,紧张的问“什么病?”

 

朱一龙:“就,就咳嗽。”

 

“说实话!”叶子扬语气严肃,一本正经的盯着朱一龙。

 

“间质性肺炎。”

 

“啊?”叶子扬听完,心里一抽心疼得不得了,又怕朱一龙糟心,尽可能平和的问“医生有没有说怎么办?”

 

“先做几次雾化看看。”朱一龙指尖缠着绑气球的绳,垂着眼不敢看叶子扬,一圈一圈绕着绳玩。

 

“一龙,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这个病是会威胁生命的。不是几次简简单单雾化就可以治好的。如果医生只是给出这样的治疗方案的话,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不是,不是的。”朱一龙赶忙摇头“是我自己要求雾化的。”


“为什么?”叶子扬追问。

 

朱一龙别过脸,扯着气球不说话。

 

叶子扬见他不愿回答,轻轻把手覆在朱一龙的手背上:“人都会生病的。但是我们要积极面对,不是吗?”

 

朱一龙缓缓转了过来,见叶子扬指着自己的头无奈的说道“这里有一颗定时炸弹,可是我很渴望活着。”

 

“你!你生病了!”朱一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叶子扬这样一个活泼善良的人竟然也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真是不公平。

 

“是啊。”叶子扬拉着朱一龙的手“你看,我和你分享了我的秘密。现在轮到你讲为什么不积极治疗啦。”

 

“我,我”朱一龙几次张口,又把话收了回去,目光躲闪不敢正对叶子扬:“我不想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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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呜呜呜,我滴小猪包。给小碗织小袜子直戳妈妈内心,太好了吧!呜呜呜....

 

宇子:老婆好人妻,呜呜呜....

 

猪包:要给小碗做好多好看的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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